第四十五章 伶人

四面洁白的墙壁，狭长的走廊上一片寂静……声音在此刻似乎变得有些敏感，哪怕是一点细小的音律都能被无限放大。

近了……走廊尽头，窸窣的脚步声响起，打破了这份寂静。随后……似有水珠滴落在地，清脆的声响伴随着些许微风，划过这片狭长。滑轮与地面摩擦，那张钢铁病床上，白色……似乎是这里永恒的主题，冰冷……哪怕是这种程度的声响也无法破坏病床上的死寂。白色的幕布……洁白无瑕的墙壁……白色的病服……

后面跟着的似乎是他的亲属，很多……很多……但却没有一个人出声，他们低垂着头颅，面容悲伤，泪痕还残留在脸上，却都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没有人愿意打破这份寂静，没有人想要打扰死者的安息……

“妈……妈妈……”细微的童声，小男孩睁着眼睛，脸上带着疑惑，“哥……哥哥……他……他怎么啦?”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结巴，“为……为什么不……不动了?”或许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孩，死亡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这对他而言……不过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或许三年五年之后他就会彻底遗忘，他曾经有个爱他的哥哥，曾挡在他的前面保护他，曾亲昵的抚摸他的额头，一起哭着……一起笑着……岁月静好。那是一段快乐的日子，可对于不过几岁大的小孩而言，这种复杂的记忆很难被留住。

他的母亲捂住眼睛，把头偏了过去，眼泪如泉水般涌出，她的身体颤抖着，却固执的背对着男孩，似乎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母亲脆弱的一面，没有声音……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切都是无声的，她不忍破坏这份宁静。

男孩有些吃力的跳了起来，想要触碰到病床上白色幕布下的尸体，可这终究只是徒劳……男孩实在是太小啦，什么也不懂……什么……也做不到。“停下来好吗?”男孩的母亲抱住他，声音有些哽咽，“不要再这样了……让哥哥好好睡一觉。”她的声音几乎是带着乞求。

“妈……妈妈，哥……哥哥他为什么不说话啦？”稚嫩的童音，天真的眼神，如此直白的话语……男孩的母亲终于崩溃了，泪如决堤的洪水，她的手紧紧的抱住男孩，跪在他的面前，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腹部，不住的哽咽着。男孩伸出小手，轻轻的放在她的头上，温柔的摸着母亲的头发，没有再说话。这是无声的慰藉，或许他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哭，或许这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但即使是这样……那也足够了。

“哥哥只是睡着了……”母亲紧紧抱住孩子，“孩子……”她的声音有些虚弱，“答应我好吗?”母亲停下了哭泣，抬起头，面带希冀的看着他，通红的眼眶中似有微光闪烁，“无论这个世界有多么的丑陋，但是答应我……你一定要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啊。”

男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

海妖般的歌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女子撑着伞，漫无目的的走在狭长的走廊中。突然，她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发出杠铃……咳咳……银铃般的笑声。

“小公子端的是好生俊俏。”她蹲了下来，眉头一挑，妩媚的脸上带着笑意，“不知……能否与妾身共舞一曲呢?”她伸出如玉般娇嫩的手，轻轻的抚上男孩的脸庞。粉唇微张，殷红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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