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覆水

晃一游走在自己的家中，缓缓地扫视着这幢他居住了近二十年的房子。

和风的建筑拥有着东亚经典的木质结构。院落宽阔，花草遍地。早年的时候院子里种着一棵柿子树和一棵樱树。小时候每到柿子成熟的季节，nǎinǎi都会拿着竹杆带着晃一到柿子树下将柿子打下来给晃一吃。那时候的晃一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水果。

到了长大一些的时候，晃一便不用nǎinǎi动手，他自己会爬上树去吃柿子。顺便给nǎinǎi带些下来。即使是去年的时候，他还在这么做。

虽然家里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穷困，连吃个新鲜水果也要盼星星盼月亮，直到柿子成熟的时候才能吃到。但那时候那柿子的味道，他这辈子也忘记不了。

一边的樱树和这柿子树一般的老，同样是他出生前家里人种下的。每年chūn夏交替的五月时节，树上的樱花便会片片开启。看着那一片片小小的心脏随风飘舞，端得是美丽无比。

nǎinǎi年年都会在这个时节将樱树所生，然后掉在地上的樱叶收集起来，送到厨房去做樱花榚。到了优子主持家务的时候，这个做榚的工作便换成了她。

白sè的榚团，裹着粉sè的芯子。一口咬上去，满嘴的香。怎么也吃不逆，怎么也爱不够。

到了今天这个时节，这两颗比晃一年纪还大的树仍然矗立在那里，矗立在院子中。顶着雨，迎着风，见证着山冈家的历史。见证着山冈家的院落从除树之外一无所有到今天的花草处处，虫鸣鸟欢。

那些花自然是优子种下的。即使优子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去打理，仍然生长地非常茂盛。

慢慢地踱到廊下，顺着可以并行两人的楼梯上到最高的三层。那里是一间十六平米的木地板阁楼。早年的时候这间被nǎinǎi用来放杂物的阁楼里面没有多少东西，空空荡荡的。自从晃一长大做了退魔师并且出名之后，这里被优子用来放那些委托人寄来的信件。

满满当当的数个大箱子整齐在放在阁楼角落里。整间房间窗明几净。优子对待家的态度总是这样认真。丝毫容不得一点点的脏乱。

二楼nǎinǎi的房间位于西边，里面已经空了。走进这间房间晃一似乎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老人仍然在世的时候。

出生在战争之年的老人拥有着正常老人都有的怀旧心理。她的房间朴素而洁净，角落里放着一两个小箱子。里面专门安放着自己的东西。

晃一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他小时候曾经乘着nǎinǎi不注意打开看过。当时的他对于那些老照片和化妆用品还有梳子镜子之类完全不在意，甚至因为探险失败而感觉没劲。现在想来，那里面保存的可是nǎinǎi对旧rì的思念，对自己过世亲人们的感怀。

离别了自己的家，嫁入山冈一门之后还送走了两代山冈人。煌煌八十年，nǎinǎi的经历何其宝贵。

那些东西在nǎinǎi身死之后，晃一都给烧了。一来是为了让nǎinǎi在那里有个念想，二来也是不想再睹物思人，平添痛苦。

晃一自己的房间里早年有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少时好奇心颇重的他如果遇上什么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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