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一直都是杀手

班主任福来的嘴其实并不小，在满脸的肥肉之下衬托着这张樱桃小口，照例是一顿毫无意义的训斥，从不好好按部就班的晨读推及到对华夏大国的崛起。唾沫横飞之下是极尽尖酸的抑郁之词，那零星口水站着阳光下的尘土，重重砸在前排同学的脸上。从微不可闻的蚊子声提到震耳yù聋的破空声，水杯在讲台上簌簌发抖，让人怀疑是不是要掉下来。终于，在最后的一句怒吼中，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想起，门外有位老师在等他。

而全班的同学，在清晨的阳光下。化成了雕塑。

幸甚所哉，这位忧国忧民的教师从终于谈到了重点，这让讲台下的麻木表情开始有了变化。他申请，噢不，是校长派遣他去别的班级进行伟大的教育事业，虽然心情极为沉痛的要离开这个高二二十班，但是福来表示还会想念这个班，想念学生的。在长篇大论的客套话结束之后，他匆匆离开了教室，一秒都没有耽搁。或许是怕被学生的热情挽留。

高二二十班的学生一直很热情，热情到欢呼雀跃。直到掀翻一张桌子打破了门之后，才发现教室的门口一直站着一个斯斯文文的老师。一副黑框眼镜，大红格子衬衫，而他的脸上，是略带尴尬的笑容。

大家对他的印象很好，因为他不会像之前的班主任一样纠缠着女生探讨数学问题，也没有那笑容下一颤一颤的肥肉。仅次就够了。

叶寒按动着手机，记下了这位小杨老师的电话号码，这是要面对两年的教师。他的手机很破很旧，是那个整天宣传心若移动，怎能联通的某某公司充值话费送的。上面只有四个人的号码，删除了一个，又多了一个。

也许以后用得着，叶寒这么想着。

然而开学的第一天上午，收作业，叙旧是永远的主题。

还有很多女生在特意诉说着自己去了什么什么地方，然而又很夸张的形容那边是多么多么昂贵，炫耀是女人的天xìng，她们总想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展示给别人看，即使用自己唯一纯洁的东西来换，以获取那面子上的小小虚荣感。

而男生就不会如此，他们谈论的主题，刚好就是女人，就比如说隔壁班来了一个混血美女，导致隔壁的二胖看得流出了鼻血。这类事情总会有男生先知道，然后传播开来，大家集体去看这个美女，倒也不会显得太孤单和羞涩。

叶寒翻了个身，在空白的暑假作业上留下了一滩口水。

...

随着下课铃的响起。第一天开学也很平淡的结束。

放学门口总是熙熙攘攘，开着各种车子来翘首以待自己孩子的家长和纷拥而出的学生挤在一块，给这条街区的交通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同样这个时候就是看出各个学生家境如何的时候了。

叶寒长呼一口气，背起书包离开了教室。

叶寒的家距离学校很远，但是学校的住宿费又太贵，为了避免每rì来回奔波，他花了三百一月的低廉价钱在东炎市租了一个小地下室，平rì里放学就回那个地下室。

盛夏的夕阳总不会很快落下，特别是东炎这个濒临海域的城市。当最后一抹浅sè的落rì余晖淹没在地平线上时，叶寒也走到了自己租的小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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