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暗中相助

夜雨倾盆，刑部大牢外。

宁夕伏在屋脊上，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滴落。她盯着下方巡逻的守卫，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那半枚龙纹兵符。

周焕临死前的话犹在耳边——

“太子在……”

太子在哪里？这兵符又藏着什么秘密？

更紧迫的是，三日后便是皇帝祭天大典，林如晦若真要在那时发动政变，萧家旧部就会成为替罪羊，而萧煜……

她闭了闭眼，压下胸腔翻涌的灼痛——噬心蛊的发作越来越频繁了。

“换岗了。”耳畔传来暗卫低语。

宁夕点头，身形如猫般滑下屋檐，借着雨幕掩护潜入大牢侧窗。

地牢深处，腐臭与血腥味扑面而来。

宁夕打晕守卫，摸到最里间的囚室。铁栅栏后，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被铁链锁在墙上，身上鞭痕纵横——正是周焕的副将，赵铎。

“赵将军。”她压低声音。

男人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惊愕：“你是……宁家那个丫头？”

宁夕将兵符碎片贴近栅栏：“周焕让我来的。”

赵铎瞳孔骤缩，突然剧烈挣扎，铁链哗啦作响：“快走！这是陷——”

话音未落，宁夕后颈寒毛陡然竖起！

她旋身甩出三枚银针——

“叮叮叮！”

暗处飞来的弩箭被凌空击落，但更多的破空声接踵而至！

“果然上钩了。”

阴影中走出一个青袍文士，手中折扇轻摇——正是林如晦的心腹，刑部侍郎杜衡。他身后，十余名黑鹰卫张弓搭箭，寒光森森。

“宁三小姐夜闯天牢，可是要劫钦犯？”杜衡微笑，“这下，宁家也保不住你了。”

宁夕缓缓站直身体，忽然轻笑：“杜大人怎么确定……我是来劫囚的？”

她突然踹翻墙角油灯！

“轰！”

事先埋设的火药瞬间爆燃，气浪掀翻半数黑鹰卫。混乱中，宁夕袖中丝线激射而出，精准缠住赵铎颈间铁链——

“咔嗒！”

机关触发，铁链应声而断！

杜衡暴怒：“放箭！”

箭雨笼罩的刹那，宁夕拽着赵铎滚入突然塌陷的地道。最后一刻，她将兵符塞进赵铎怀中，反手一掌将他推入黑暗：

“去找萧煜！”

两个时辰后，城南破庙。

萧煜剑尖抵着赵铎咽喉：“你再说一遍？”

“宁丫头拼死送我出来……”赵铎咳着血，递上兵符，“她说这能洗刷萧家冤屈……”

萧煜接过兵符，指腹触到一道细微凹槽。他用力一按——

“咔嚓！”

兵符裂开，露出内里藏着的薄如蝉翼的绢布。

先帝密旨！

绢上字迹已然褪色，但内容清晰可辨：

“朕若遭不测，北境军权交由萧震执掌，太子……”

后半截被血迹浸透，唯有一个“冷”字依稀可辨。

萧煜猛地攥紧绢布：“冷宫？冷泉庄？还是……”

“冷月营！”赵铎突然激动起来，“周大哥提过，那是先帝秘密训练的死士驻地！”

远处传来打更声，萧煜骤然回神：“宁夕呢？”

赵铎眼神一黯：“她为断后……被黑鹰卫带走了。”

刑部水牢。

宁夕被铁链吊在半空，冷水漫过胸口。杜衡的扇骨挑起她下巴：“说说吧，兵符给谁了？”

她啐出一口血沫，忽然笑了：“杜大人听过‘焚城’吗？”

杜衡脸色骤变——那是宁家商队特制的信号焰火！

几乎同时，窗外夜空炸开一片刺目红光。全城的宁家商铺突然同时敲响警锣，百姓惊慌奔走。

趁乱，一道黑影翻入水牢高窗。

杜衡刚转身，喉间已多了一道血线。

“你……”他瞪着突然出现的萧煜，缓缓倒地。

宁夕抬头，隔着血雾看见萧煜猩红的双眼。铁链被一剑斩断时，她跌进那个颤抖的怀抱。

“为什么？”他声音嘶哑。

宁夕染血的手指抚上他紧皱的眉头，轻笑：“因为……你皱眉的样子……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