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暗藏心思

暮春的清晨，露珠在竹叶上滚动，宁夕推开窗棂，恰好看见萧煜在院中练剑。他身形如松，剑锋划破晨雾，一招一式间尽显武将风范。宁夕不自觉地驻足观望，直到萧煜收势转身，目光直直撞上她的视线。

"宁姑娘起得早。"萧煜将长剑归鞘，额间还带着薄汗。

宁夕递过一方素帕："将军的剑法精妙，令人移不开眼。"

萧煜接过帕子的手微微一顿，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粗浅功夫罢了。"他擦拭着额角，忽然道，"今日我要去城郊军营，听闻姑娘精通医术，可愿同行？"

宁夕心头一跳。这是萧煜第一次主动邀约，她自然不会拒绝："荣幸之至。"

军营里尘土飞扬，士兵们列队操练的呼喝声震耳欲聋。宁夕跟在萧煜身后，看着他威严地检阅军队，与平日府中判若两人。

"将军，这位是..."一位副将好奇地打量宁夕。

萧煜神色如常："宁姑娘医术高明，特请来为将士们看诊。"

宁夕会意，当即在营帐中设了诊台。她手法娴熟地为士兵们包扎伤口，开方配药，连军中的老医官都频频点头称赞。

傍晚时分，萧煜掀开帐帘："辛苦了。"

宁夕正为一个年轻士兵接骨，头也不抬："请将军稍候。"她手上用力，只听"咔"的一声，士兵脱臼的手臂已复位如初。

萧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姑娘还有这等本事。"

"家父常年在外行商，难免跌打损伤，耳濡目染罢了。"宁夕洗净双手，随口编了个理由。

回程时，萧煜忽然调转马头："天色尚早，带你去个地方。"

山间清泉淙淙，夕阳将溪水染成金色。萧煜从马鞍上取下一包荷叶包裹的食物："尝尝，军营里的烤鱼。"

鱼肉外焦里嫩，宁夕咬了一口，酱汁沾在唇角而不自知。萧煜忽然伸手，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唇边。两人俱是一愣，萧煜迅速收回手，别过脸去："失礼了。"

宁夕脸颊发烫，低头小口吃着鱼肉，不敢抬头看他。

"宁姑娘..."萧煜忽然开口，"可曾想过，若天下太平，最想做什么？"

宁夕一怔："我..."

"小时候，母亲常说要带我去江南看杏花。"萧煜望着远处的山峦，声音低沉，"后来她去世了，这个愿望也就..."

宁夕心头一软。她曾听府中老仆提起，萧煜的母亲在他十岁那年就离世了，想必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杏花烟雨江南..."她轻声道，"我也想去看看。"

萧煜转头看她，眼中似有星火闪烁："等边关安定，我..."话到一半又止住，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了。"

自那日后，萧煜待宁夕明显不同。他会在她经过校场时故意放慢剑招，会在她送药时多留她说几句话。府中下人们都看在眼里，私下议论纷纷。

这日清晨，宁夕在书房整理医书，忽然发现案几上多了一本《本草纲目》的手抄本，笔迹刚劲有力，正是萧煜的字迹。书页间夹着一张字条："见姑娘常翻阅此书，旧版多有残缺，特誊抄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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