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酒楼争锋

"三小姐，柳府的帖子！"

琥珀匆匆跑进书房，手中捧着一张洒金请帖。宁夕放下账本，接过帖子展开一看，眉头微挑——竟是京城第一才子柳文渊的"问难宴"邀请！

"柳文渊？不就是那个丞相的侄子，太子一派的喉舌？"宁夕轻哼一声，"他怎么会邀请'宁三公子'？"

"听说这次'问难宴'广邀京城才俊，连几位隐居的老学士都请动了。"琥珀递上附带的宾客名单，"府里下人们都说，这是太子授意，要打压近来风头太盛的寒门学子。"

宁夕浏览名单，果然看到不少近来在诗会上崭露头角的名字，都是非世家出身。而太子一系的文人则占了半数以上，明显是要在学问上"教训"这些新秀。

"赵御史、周侍郎...呵，都是老熟人。"宁夕冷笑，手指突然停在某个名字上——萧煜！他也受邀了？

"三小姐要去吗？"琥珀忧心忡忡，"柳文渊出了名的刁钻刻薄，上次问难宴把国子监一位博士当场问哭了..."

宁夕合上请帖，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去，为什么不去？"自从私银一案后，太子一派损失惨重，正憋着口气要报复。这次宴会明显是个陷阱，但逃避只会显得软弱。

"可是您的身份..."

"放心，柳文渊再刁钻，也想不到'宁三公子'是个女子。"宁夕胸有成竹，"备一套新衣，要最儒雅的那件靛青色长衫。"

三日后，宁夕以"宁三公子"的身份踏入位于城东的揽月楼。这座三层木楼临水而建，飞檐翘角，是京城文人雅士最爱的聚会之所。今日的问难宴设在顶层，沿途侍卫林立，气氛肃穆。

刚上楼，一阵喧哗声便传入耳中。十余名衣着华贵的公子名士围坐厅中，主位上是一位约莫二十五六岁的白面书生，一袭月白色锦袍，手执象牙折扇，正是柳文渊。

"哟，这不是近来名动京城的宁三公子吗？"柳文渊见宁夕上来，故意提高声音，"听闻公子算术了得，连户部的账都能理清，想必经史子集也不在话下？"

厅内一阵轻笑。宁夕不卑不亢地行礼："柳公子谬赞，在下不过略通皮毛，今日特来请教。"

"好说好说。"柳文渊扇子一合，指向末位一个空席，"请坐。"

宁夕刚落座，就感到数道目光如刀子般刺来。在座多是太子一党的文人，对近来帮助萧煜的"宁三公子"自然敌意满满。

宴会开始，侍女们端上精致酒菜。柳文渊举杯道："今日问难宴，老规矩——席间可随意提问，答不上者罚酒三杯。望诸位畅所欲言，莫要藏私！"

话音刚落，一个瘦高男子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久闻宁公子才高八斗，在下有一问——《尚书·尧典》有云'克明俊德'，敢问'俊德'二字，当作何解？"

宁夕认出这是国子监的刘博士，出了名的经学大家。这问题看似简单，实则暗藏陷阱，因为历代学者对"俊德"的解释众说纷纭。

"《说文》云：俊，才过千人也；德，升也。"宁夕不慌不忙，"然则郑玄注曰：俊德，贤才兼能者。而朱熹则解为'明德之俊者'。三家之说各有侧重，不知刘博士想听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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