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市井调查

"三小姐，这是上个月各银楼的账册。"

老账房将一摞蓝皮账簿轻轻放在宁夕面前，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自从宁远山允许宁夕参与家族核心商业后，她便定期检查各项账目，尤其是最敏感的银楼生意。

宁夕翻开最上面那本，指尖沿着密密麻麻的数字滑下。忽然，她手指一顿："城南分号的白银进货量比平时多了三成？"

"回三小姐，近来城南黑市出现一批成色极好的银锭，价格比官银低一成，不少银楼都暗中采购。"老账房压低声音，"据说来路有些...特别。"

宁夕眯起眼睛。作为现代金融从业者，她对贵金属流通异常极为敏感。白银在古代是重要货币材料，私铸银两乃大罪，更何况如果这批白银是熔铸官银而来...

"通知城南分号，暂停采购这批银锭。另外，把近三个月所有异常交易都标出来。"宁夕合上账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要亲自去看看。"

次日清晨，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年轻"货郎"出现在城南陋巷。宁夕将脸涂得微黄，头戴破旧毡帽，背着个装满杂货的竹筐，活脱脱一个为生计奔波的小商贩。琥珀则扮作她的妹妹，两人一前一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城南黑市位于一片废弃的民居区，表面破败不堪，内里却别有洞天。穿过几条七拐八弯的小巷后，眼前豁然开朗——狭窄的街道两旁摆满各式摊位，从珍稀药材到赃物珠宝，应有尽有，只是所有交易都压低了声音，透着股隐秘气息。

"哥，那边..."琥珀扯了扯宁夕的袖子，指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几个彪形大汉守在一个半掩的门洞前，偶尔有人进出，都需出示某种信物。

宁夕压低帽檐，装作漫不经心地靠近。正当她思索如何混进去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货郎，针线怎么卖？"

这声音！宁夕浑身一僵，缓缓转身。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一身粗布短打，头戴斗笠，乍看像个普通农夫，但那挺拔的身姿和锐利的眼神——不是萧煜又是谁？

"针...针线三文钱一束。"宁夕哑着嗓子回答，心跳如鼓。萧煜怎么会在这里？他认出她了？

萧煜唇角微扬，从怀中摸出几枚铜钱："要两束。另外..."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宁三公子也对私银感兴趣？"

宁夕倒吸一口凉气。他认出来了！而且一语道破她的来意。她强自镇定："这位客官认错人了。小的只是个货郎..."

"货郎会盯着银贩子的暗哨看？"萧煜轻笑，"放心，我不是来拆穿你的。相反..."他环顾四周，"这事比你想象的复杂，一个人查太危险。"

宁夕大脑飞速运转。萧煜出现在黑市，显然也在查私银案。是合作还是脱身？若合作，身份可能彻底暴露；若脱身，又错过查明真相的机会...

"我需要证明你是真的萧煜。"宁夕突然说。

萧煜挑眉，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宁夕送他的那枚白玉马棋子。"这个够吗？"

宁夕松了口气，点点头。萧煜收起棋子："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三人拐进一条僻静小巷。萧煜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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