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智斗二叔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书房，宁夕端坐在红木案几前，面前摊开着几本厚厚的账册。这是她正式协助父亲处理商业事务的第七天，案几上的檀香静静燃烧，青烟袅袅上升。

"三小姐，大老爷让您去议事厅，说二老爷带来了新的生意计划。"琥珀轻轻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盏新沏的龙井。

宁夕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二叔？"她放下毛笔，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终于按捺不住了。"

自从上次赏花宴上一展才华后，宁远河明显收敛了许多，连续多日不曾露面。宁夕心知他必定在暗中谋划，如今终于要出招了。

"帮我换身衣服。"宁夕站起身，"要那件靛青色的。"

琥珀手脚麻利地帮宁夕换好衣裙，又重梳了一个简洁大方的发髻。靛青色衣裙衬得宁夕肤若凝脂，腰间一条银线绣花的白色腰带勾勒出窈窕身姿，整个人透着一种沉稳干练的气质。

议事厅内，宁远山端坐主位，两侧分别是几位族老和二叔宁远河。见宁夕进来，宁远山微微颔首："夕儿，坐这里。"他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位置——这本该是长子或嫡子的座位。

宁夕能感觉到二叔眼中一闪而过的嫉恨，但她不动声色地向父亲和各位长辈行礼，然后坦然入座。

"远河，把你的计划再说一遍。"宁远山捋着胡须道。

宁远河站起身，脸上堆满笑容："大哥，各位族老，我这次可是找到了一条发财的捷径！"他拍了拍手，两名小厮抬着一个精致的木箱进来。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套釉色莹润的青花瓷器，花纹精美绝伦，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是南洋商人带来的样品，说是从更远的西洋运来的。"宁远河拿起一只茶杯，得意地展示，"你们看这工艺，这成色，放在京城至少能卖普通瓷器的五倍价钱！"

族老们传看着瓷器，纷纷发出赞叹。宁远河趁热打铁："那商人手上有整整三船这样的货，愿意以市价的三成卖给我们。我已经算过了，就算算上海运损耗，至少也能翻两番的利润！"

宁远山若有所思："确实精美。远河，对方要价多少？"

"十万两白银，首付五万，货到付清。"宁远河眼中闪着精光，"我已经谈妥了，只要我们点头，三天内就能签约。"

宁夕冷眼旁观，心中已然明了。这是典型的"高价低质"骗局——先用少量精品样品骗取信任，等大货到手才发现绝大部分是次品甚至赝品。在现代商业史上，这种骗术屡见不鲜。

"父亲，"宁夕轻声开口，"可否让女儿看看这些瓷器？"

宁远山点头示意。宁夕拿起一只瓷盘，仔细检查底部的款识和胎质。果然，她在盘底发现了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小记号——这是现代古董鉴定中常见的"样品标记"，意味着这批货中只有带记号的几件是真品，其余都是仿制品。

"二叔，"宁夕放下瓷盘，声音平静，"那位南洋商人可否引见？还有，这三船货物现在停泊在哪个港口？"

宁远河脸色微变："这个...商人行踪不定，说是三日后才回来。货物嘛...在泉州港外的小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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