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欠我一顿饭

门前充当守门员的二班的李笑天一脚把球传了过来。张明远的脸上立即浮现笑容，趁着足球在空中飞行，他利索地提上了球鞋的后跟，随即一个凌空抽射，砰的一声又把球踢了回去。他的脚法还是很不错的，部位吃得也很准，角度和力道都恰到好处，足球在空着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直飞向球门的死角，李笑天也不含糊，一个鱼跃凌空跳起，身体和地面几乎平行，单掌将球托出了球门的边框，一射一守，引得场上的队友一阵喊好。

队友们渐渐凑齐了，队长韦军招呼众人围坐在一圈，开始对即将进行的比赛进行排兵布阵。张明远接过队友悄悄递过来的香烟，左右环顾了一下，随即俯下头点燃，虽然现在已经放学，可操场上难免会有教职工在锻炼身体，要想抽烟就不得不防。张明远的右手手掌握成了一个圆，空隙差不多能塞下一个鸭蛋，拇指和食指捏住烟嘴，抽的时候手背冲上，整支烟都可以藏进手心里，这是这帮学生在长期的“斗争”中找到的方法。

韦军布置完了战术，低声说道：“看见对面那帮高三的吗，那个，就是那个中分头，站在那个胖子身后的那个，”众人随着他的语言在对面的人群里寻找着，“我会找个机会揍他，妈的，昨天把我带的小弟给打了，”韦军狠狠地说道：“你们都别动，帮我看住场子，他们谁要敢上来帮，你们就费了他！”

这种私下里约的足球比赛被学生们亲切地称为“友谊赛”，“友谊”到甚至要见血，这种球赛并不以输赢为目的，而是往带有强烈的“政治外交”色彩，说白了就是打架。那个年代群架主要发生在三个场所，一个就是校外的公共娱乐场所，比如旱冰场、录像厅、以及当地著名标志性建筑物地带；另一个就是学校门口，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各学校门口。这两个地方主要是处理“敌我矛盾”的，参与双方是本校和外部人员的，第三个地点就是学校操场，主要是处理“内部矛盾”的，而今天，就是处理张明远这帮高二学生和本校高三学生纠纷的。

张明远一边听着韦军发着狠的“痛说革命家史”，也就是叙述着那帮高三的学生如何的嚣张，如何的蔑视自己，甚至还会编出一些对方攻击自己的语言，其目的就是想激起大家的愤慨，有点类似于军队里的战前动员。而这种动员必然会在兄弟们忿忿的咒骂声中得到升华，接下来的就是开球，兄弟们怀着不同的心态走上了赛场。

学校的足球场光秃秃的，很是简陋，裸露的地皮很有沙场的味道，两边的球门也没有球网，以至于射门过后，远处的队员都会问一句：“进了没？”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这帮学生的热情，没有裁判，没有边线，有的就是一个球和场上的22个人。

厮杀就在这有与没有中展开，是否犯规，完全取决于对足球规则的认知和双方球员的关系。远远的看去，一帮小傻子们在场子上跑过来跑过去，张明远也是其中的一个，他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使尽浑身的解数来执行已有的技战术，这帮傻子在外人看来踢得很是那么回事，以至于连个别来锻炼身体的教职工都驻足观看。

场下不时传来阵阵喝彩和尖叫，女生们三三两两地围在场地边上加油助威，这群女生们主要是队员的“家属”、“粉丝”构成，她们的热情丝毫不逊色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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