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鼠王

阴暗、充满腐臭味道的地下水道中，灰褐色的身影不停穿梭。

数不清的，黑豆般的小眼睛警惕得看着四周，在前方的同伴示意安全后，又踏入即将干涸的污水中不停前行。

窸窸窣窣的声响声，不断在管道中回荡着，而随着一声欢呼后，它们又从管道鱼贯而出，来到了地面。

西下的夕阳的血色光芒中，这七百多只老鼠纵声高呼！

“我们出来了！我们出来了！”

老鼠们欢呼雀跃，彼此拥抱，彼此大笑。

不过，随着一只体型足有家猫大小的老鼠里钻出来，来到众鼠前方转身后，所有的老鼠便都不敢再出声了。

他们都小心翼翼的抱着爪子，浑身发抖，紧张地向那巨鼠看去。

然而，巨鼠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望着远方。

那边，有一片巨大的高墙，高墙之内，曾经是他们待过了很长时间的所在。

曾几何时，他们都觉得，要从那里出来，可能要几年，几十年，甚至，有的根本没有出来的希望。

但如今，他们出来了，回到了他们幻想过无数次的外界，而且，没有人会把他们再抓回去。

巨鼠沉默着，又低头看向面前的老鼠们，目光依次从每一只老鼠身上扫过。

一分钟、两分钟。

全场鸦雀无声，老鼠们只是抬着头，在这几乎被停滞的时间里，它们也都如雕像一般。

巨鼠终于开口。

“一天了，我们逃出来的兄弟，只剩715个了啊，真的，我很难过。”

他的声音低沉，冰冷，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吸引力。

“全球动物化让我们得以重获自由，但太多的兄弟倒在了逃出的路上。没办法，我们现在这个身躯太过于渺小软弱。”

“但也是这个身体，让我们得以从那窄小的铁窗中逃出，不像那些愚蠢的、执迷不悟的垃圾，他们只配变成猪、鸡，甚至鱼……”

“当然，我并不是怪我们伙食太好，但最后我们挨个摸了那只死老鼠后，没有吃午饭和晚饭实在是太正确了，你们说是不是？”

巨鼠说着，侧过身体，做倾听状。

“是！是！”老鼠们声嘶力竭，生怕声音比旁边的小，他们高举着小爪，拥护着他们的头领。

巨鼠张开手掌，示意停下，空地上又重归平静。

“那些变成了猪，变成了鸡，变成了鱼的家伙们，我们确实觉得他们有点蠢，但我并不觉得他们是废物——至少我们饿了那么久，无法逃出铁栅栏的他们作为食物时还是挺有用的。”

“甚至，得到了他们提供的进化点后，我个人都有些感动，想要感谢他们。要不然，我们想要从高墙的地下管道里出来，怎么可能办到呢？”

“我们变成的那种原生的动物，你们知道，我不想提它的名字，虽然我们已经变成了它的样子，但我并不想称自己为老鼠——我知道你们也不想。它们在进化之后杀了我们不少好兄弟，可我也杀了它们很多，要不然，我们不会站在这里，至少，你们有一大部分不会。”

巨鼠侃侃而谈，但没有任何一只老鼠敢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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